"Of course I'm not trying to pick the moon and I want the moon to come to me."

【正泽】这一碗鸡汤

江山此夜寒:

春来早。


公孙泽在厨房里尝试新菜谱,芦笋洗净切段,在沸水里滚上一滚就捞了起来,微微冒着青草般的热气。外面刚下了一场雨,雾气若有若无地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里钻了进来。
包正进门的时候厨房还没开灯,暮色悠悠地合围上来,他越过公孙泽梳得妥帖的头发,“啪”的一声开了灯,于是暖融融的光充满了整个房间。他拖了把椅子,看着公孙探长在厨房里忙得自得其乐。公孙泽不喜欢被这样盯着,可还是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原因是他和包检察官之间闹了点小别扭。


几天前在抓捕一伙抢劫银行的歹徒时,公孙探长身先士卒,胳膊上被流弹擦破了皮。只是一点小伤,却被包正硬说成是公伤,困在家里不让他去办公室报到,气愤之下,他已经好几天没理包正了。
包正对此心知肚明,在公孙泽对付案板上一只鸡的时候出其不意地说:“公孙探长,别生气嘛,看你这几天安心养伤,又有时间提高厨艺,何必天天绷着一张脸呐。”
在得到了预期中的一声“哼”后,包正毫不气馁地凑上身去,搭着公孙泽受伤的左臂,非要挽上他的袖子去看看伤势如何。
菜刀往鸡身上用力一剁,公孙泽恨不得卸下的是包正的一条胳膊,把左手一抽,用力一推包正,赶他出了厨房。
缓了口气生了文火,细细煮着鸡汤。


这边包检察官立在窗户前,敛起了刚才的笑意。他近来头痛得越来越频繁,前几天因为公孙泽住院就“顺便”做了头部检查。结果不乐观,牵着他的心直向下坠,可是表面上还是不能有异,不然敏感如公孙泽,一旦知道了这些,不知会怎样……


鸡汤的香气阵阵飘到人面前,包正收起思绪,又挂上微笑,悄悄踱到厨房里,踩在灯光下公孙泽的影子上,拿了勺子盛一碗汤。公孙泽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一顿,刚想开口,却被抢了先。
“其实倒也不全是为了你这点伤。”没头没脑的一句。 “嗯?”
“前几天你就有点感冒,换季的时候最容易生病,你又穿得少。接连破了好几个大案,正好应该休息一下。探长哥,你说是不是呀。”
公孙泽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包正得寸进尺地撩起他左手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盒膏样的东西,打开,揿了点在手上,在公孙泽伤口快要结痂的地方缓缓推开,周围的皮肤在灯光下略有些粉红。
包正不用抬头也知道,这大概就是他对面的人现在脸上的颜色。


公孙泽被他的话和行为搞懵了,在他清醒过来前那人就出了厨房。他出神看着眼前盛出来的鸡汤半晌,端起碗来愤愤淋上了芦笋,一霎时间清香四溢。


这道菜上桌后倒是意外的好吃,芦笋的甜鲜里带着一点早春的苦涩,恰好被绵密的鸡汤中和。在包妈和薇薇安的称赞声中,公孙泽瞥了一眼认真吃菜的包正,看他眼角眉梢都是笑,突然觉得,这个人,还算是可爱。


后来这道菜成了公孙泽的拿手菜,每年春天都做。吃的时候似乎总是下着细雨。只不过过了几年就少摆了一副碗筷。芦笋上市正好是清明前后,倒也应景,少了这一个人,雨水、雾气、灯光和饭菜的香气再怎么蒸腾,也拼不出那个烟火人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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