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 course I'm not trying to pick the moon and I want the moon to come to me."

【包策】梦星河

风笙弦意:

陈州案快结束时间点的一个脑洞,一发完结,是类似贾宝玉神游太虚境这种【不是】


完全我流包策,非常主观OOC的理解,依然是请温柔的敲打……


 


陈州的血与罪在这一天终于被画上一个沉重的句点,庞昱和蒋完的两颗肥硕头颅皮球一般在处刑台上滚动,滚烫的血溅起老高,可哪怕他们最后的一滴血都流干了,也洗不去如今萦绕满城的悲痛和沉郁。


年轻的钦差大人跪在地上痛哭失声,他的眼泪落到地上,渗进土里,却不知他究竟是为眼前的人间炼狱而哭,还是为那因他无心一语而救了一城的解药而哭。


他在地上跪了许久,到后来眼泪也流不出来,却还是通红着眼眶,目光失了焦距,茫然的喃喃自语着对不起。幸存者们后来慢慢在他身边聚集,那三个曾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孩子用小手擦去了他脸上挂着的泪珠,原先住在秦郎中医馆里的老人颤抖着把他扶了起来,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簇拥着他回了驿站后,便又沉默着散开。


展昭本想扶着包拯回去休息,可他却十分执拗,一定要去看看公孙策。


即便亲眼看见公孙策已经服了药,颈间伤痕已有好转之势,他还是不肯回去。他就这般十分安静的坐在公孙策的床边看着他沉睡中的脸,一面看着,一面漫无边际的想着什么,一时间神思恍惚,日月颠倒,不知天地为何物。


直到包拯再一次睁开了眼睛,他也没能想起自己究竟是几时去会的周公。


 


他睁开眼时,发觉自己正躺在本该是公孙策躺卧着的床上,而公孙策穿着他素日里那身蓝色的衣裳坐在床边,眼中含着微微的笑意,十分专注的凝视着他。


包拯立时清醒,十分利索的坐起身来便扶住公孙策的双肩要他躺下去:“先生刚服的解药怎么就起来了,快躺下好好休息,不要逞强。”公孙策却笑着说了句大人不必紧张便用握在右手的折扇轻轻将他两手打落,又把原先那处狰狞伤口的所在亮给他看。


只见原本几乎要爬上公孙策脸颊的青色筋络与咬伤此时已经全然消失,就如同他们刚刚从开封离开时一般,再看公孙策脸色也不似前几日那般苍白,包拯这才稍稍安心,开口向公孙策问道:“……那先生可知,我们现在何处?”


公孙策并没有立刻就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站起身来向窗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他,仍旧是十分温和的微笑着:“大人果然厉害,一眼就能分辨梦境与现实,要知道学生方才可是足足给自己号了三回脉才敢确认的。”


包拯也站起来,四下打量了一下他们所在的房间,这里的一切布局都和公孙策在陈州驿的房间并没有任何区别,也难怪无论他与公孙策都曾产生过难辨幻梦的感觉。


室内是如此,室外也是如此吗?要从梦境之中离开,又该往哪儿去……包拯这样想着,突然往前迈了两步,用力的推开了紧闭着的房门。


包拯听到了身后公孙策下意识发出的吸气声。


他知道公孙策为何而惊讶,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壮丽又太过匪夷所思,恐怕全天下也不会有几个人有这种福缘目睹如此绮丽的胜景——他们此刻正处在幽兰的天幕之中,身侧盛放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花异草,而脚边潺潺流淌着的,是一条由无数小星所构成,熠熠生辉的灿烂星河,过不多时,竟又有点点繁星自河中升起,组成了小船的形状。


包拯略偏过头去看向公孙策,彼此都在对方眼中得到了确认,是以这两人也就一前一后相继踩上了这条船,就在公孙策刚刚站稳那一刹,小船缓缓起行。


上了船以后,两人再往银河两岸张望时,看到的便不再是那些随风摇曳的神秘花草,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过往。那些或令人发笑或令人落泪的往事,一幕幕一张张,似走马灯一般在他们眼前闪过。


从两人各自的成长,到他们因缘巧合之下的相识,再到随着展昭与四大门柱的相继到来,渐渐变得每天都热闹快活的开封府……包拯和公孙策似乎这才惊觉过来,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长时间,并肩而行了这么久了。


就在陈州这段故事也结束了的时候,他们发觉,虽然河流还在缓缓流淌,但脚下这艘小船却平稳的停住了。过了片刻,两岸的画面渐渐消失,一个一身碧绿罗裙,眉目清丽温柔的女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她笑容恬静,衣袂轻扬,犹如凌波仙子一般,即便看到这两人的惊讶神情,也只是掩面一笑,微微欠身道:“天枢星君,见过两位。”


包拯和公孙策这才回过神来,他们惊讶至此的原因无他,只是这位天枢星君的相貌和苏静儿一模一样,他们着实被吓了一跳。但若认真比较一番,天枢星君的气质更为沉静,而静儿则更娇柔婉约一些。她们容貌虽然相似,区别还算比较明显。


天枢星君又一欠身,淡笑道:“天枢奉命在此等候二位多时。适才两位所见,便是你们的昨日与今朝,这条船若是再漂下去,你们眼中所见就会是你们的未来。二位天缘已到,如若有意,天枢可以为你们预见前路,护佑你们此后一生顺遂;当然,若是无意,只从天枢身后阶梯离开即是,天枢绝不强留。”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了一眼,又一次对彼此露出了然微笑,便毫不犹豫的一前一后下了船便往天枢星君身后渐渐浮现的台阶走去。


就在包拯与天枢星君擦肩而过的一刹,她喊道:“且慢!”


包拯回过头来,也微笑了一下:“天枢星君后悔了吗?”


天枢摇了摇头,沉静温柔的面孔上难得的浮现出困惑来:“……只是有些诧异罢了。这许多年来,天枢引渡过的天缘之人也不在少数,但他们大多都踏上了这条船,似二位这般毫不犹豫拒绝了预见的,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倘若两位肯将缘由告知,那天枢就再感激不过了。”


包拯向天枢拱了拱手,回答道:“这个自然可以。”


“不妨就以今夜我二人的所见为例,想必星君也知道,银河的风光是人间所绝不可能有的奇绝瑰丽。但我们的惊叹,不仅是因为见所未见,也是因为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等目睹天界美景的福缘。倘若我们在遇见星君之前就知道今夜之行,那这份惊喜岂不也大打折扣?”


沉默已久的公孙策也接着包拯的话开了口:“这几年来,我们也认识了许多人,有的人来了又去了,有的人留了下来;有的人成了我们的至交,有的人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在遇见他们之前,我们想不到以后会如何,所以和他们的际遇才更为珍贵。”


这话似乎却并不太能够说服天枢,因为她不仅没露出得到开解的样子,反而还更加疑惑了:“照这么说,似陈州一行这样折磨身心的经历,也是珍贵的回忆吗?天枢引你入梦之前,你看着十分痛苦疲惫,那为何不肯将以后的痛楚都回避开呢?”


包拯苦笑了一下:“……因为无论欢笑还是苦痛,都会使人获得一些东西。这段经历固然苦痛,甚至我以后或许不肯再想起,但如果要再一次选择,我还是愿意自己去面对,而不是借助旁人的力量回避它。星君,比起虚无的预知与梦境,更美好的始终是人间啊。”


天枢这回终于露出了笑容。


她向两人略一欠身,开口道:“既然如此,还请二位由此处归回人间,天枢告辞了。”说罢,天枢便化为一道流光消失银河之畔,好似她从未出现过。


包拯和公孙策又是相视一笑,相继迈上了那道台阶。


 


包拯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白玉堂则坐在桌边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白玉堂见他醒来,忙不迭放下茶杯就跑了过来:“老包,你可算醒啦!你都睡了一天半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事儿吧?”


他摇了摇头,坐起身来又问:“先生怎么样了?”白玉堂回答道:“先生的尸毒已经解了,郎中说现在只是体虚,也急不得,还是要慢慢补回来,你也别太担心了。对了,你睡觉的时候,有个叫刘老八的带着他三个孩子来过,还给你留了一兜子馒头,就在桌上呢。”说罢用手指了指桌子的方向,那里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包拯怔怔的看了那布袋一会儿,便觉得眼睛酸涩,似乎要落下泪来。他赶紧闭上眼睛,笑着伸了个懒腰后又倒回了床上,白玉堂只当他还累着,说了声那你好好休息便退了出去。


这回屋子里没人了,他终于能够睁开眼睛,任由清澈的泪从眼角滑落下去,沾湿枕巾。


“……先生,我们真是幸运啊,在见过那么神奇的梦之后,还能睁开眼睛,看到比梦境还要美好的人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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