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 course I'm not trying to pick the moon and I want the moon to come to me."

【鼠猫无差】汴梁旧草-醉仙篇(一发完 日常糖向)

布恩迪亚家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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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注:


· 此篇设定为焦猫焦鼠,即包公出巡-展昭(大猫)与 ATV新包青天-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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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时节,市人争饮,鼠类横行。


展昭本正好好巡着街,远远就听见前面喧闹声起。挑目,就遥见一白衣人翘着脚,高高坐在酒楼前檐上,怀里搂着瑟瑟发抖一个姑娘。下面聚着两三泼皮无赖,另有一干看热闹的百姓。


只听下面人大骂:“受活剐的白面小子,有本事滚下来。” 


那白衣人笑道:“没长腿的东西,有本事自己上来。”说罢大笑,面上微红,已有两分醉意。他一手美酒一手美人,恍若无人似的,自仰头豪饮。


展昭远远看着,叹一口气,觉得太阳穴疼起来。


下面几个无赖哪有他的功夫,上也上不去,走了又掉面子,只能“下来下来”的嚷嚷着。那白衣年轻人似是被聒噪得恼了,忽然一甩手将那酒坛掷下去,神色骤变,韶秀眉眼间腾然一股戾气骤生。怀里那姑娘惊惧的发起抖来,他便轻拍她脊背安抚。


只听他冷冷问:“你真要我下去?”


不等回答又轻轻道一声“好”,倏忽身形惊鸿一动,整个人疾风般俯下来。叫骂的泼皮只见那姑娘被撇在房顶上,白衣人已近在咫尺,其面如冠玉,神似修罗,手中雁翎刀已然出鞘。


一时杀气迫人,血溅五步在即。围观百姓齐齐惊呼。不想另一人踏空而来,轻功险俏,自他们头顶略过。


百姓又惊呼。展昭平静道:“白兄,不至于此。”


刀兵相击,灿蓝火星溅起。展昭撤身,急翻巨阙,瞬间将雁翎刀自那泼皮颈间隔开。


白玉堂微微一惊,疾退两尺,锵然立住。见是他后一挑眉,肩颈放松下来:“展昭。”


展昭看他没有立刻搞事的意思,挽个剑花入鞘,回头看了看身后怔愣的泼皮:“怎敢光天化日之下群聚斗殴。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话是冲那泼皮无赖说的,不料白玉堂自顾自恼了:“数月不见,你一上来就给我摆官架子?”


展昭横受他颇无理取闹的一句指责,正想自己哪里摆官架子了,就听他又厌烦道:“那就请让开些,别妨碍五爷收拾这败类。”


的确数月不见,展昭想,五弟脾气见长。熟门熟路一拦白玉堂:“他罪不至死。”


白玉堂道:“你又怎么知道?”


展昭语塞。他的确不知道,然而总不能说你白玉堂想杀的人多半罪不至死?半晌道:“待问询清楚,自会将他绳之以法。白兄信不过我?”


白玉堂看着他,嗤了一声,莫约是终于决定要给他点面子,霍然转身去了。展昭看他走得干脆利落,想了想觉得不对,赶忙扬声道:“且慢。那姑娘——”


白玉堂脚下一顿:“哦。”又重新蹿回高处,把缩在屋顶上瑟瑟发抖的姑娘抱下来。


那姑娘脸色惨白:“多、多谢大人相助……”


白玉堂漠然道:“自己多加小心,莫要再被这般宵小缠上。”手中宣白扇一展,斜睨一眼,也不知睨的是谁,径自去了。


展昭苦笑,招呼随行捕快将泼皮几人扭了,带回讯问。又柔声安抚的受惊女子,遣人送回家不提。


此时正值断旧酒,汴梁三十七街、百八十酒楼,皆是门面彩楼,人头攒动。平日里那些文绉绉的书生都豪饮大醉,嘴里之乎者也讽刺谑骂,惹怒了那些江湖汉子;江湖汉子喝高了又争吵几句,动刀动枪,乌烟瘴气。展昭一路自北巡逻向南,剑不出鞘,抽人抽得鞘上漆都快掉了,一时焦头烂额。折腾一番,又帮一位老人找了孩子,转眼便是中午了。


随行捕快皆饿得半傻不傻,展昭也腹中绞痛,想着寻个店面赶紧用了午饭。路过台上,就听头顶上一人笑道:“展昭,依法理行事感觉如何?”


抬头,果然见白玉堂正蜷腿盘在人家楼匾上,似笑非笑模样。展昭深知他喜欢往高处乱窜的习性,也不理他,自顾自往前去了。前面一家王婆铺子,卖汴梁最好的烧肉烙饼。


白玉堂也不恼,乖乖跳下来跟在他身后。他向来张扬浮夸,落了地还不忘把扇子转一转,十分风流意趣模样。转完了发现展昭全然没看他,不禁悻悻。


王婆婆熟识展大人,给他上好的猪肉细面烘了一张饼子,又送他两块月饼,在铺子旁木桌前吃着。白玉堂瞅着那油乎乎脏兮兮的木凳子,犹豫半晌也挨着坐下来,自顾自掰了半块月饼嚼。


展昭瞪他,他便道:“这月饼做的不很好。”


这下连王婆婆也瞪他。


展昭懒得计较,直言问:“你来过中秋?”


白玉堂又掰了一块月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是。”


展昭颇想揶揄他两句,又知道揶揄过后他怕是死也不会再来了,于是硬生生忍住,转而问他:“陷空岛四位哥哥如何?”


白玉堂瞟他一眼:“陷空岛上冷落的很,过节时怪没意思的。他们都同我一起来了。”


展昭想到上回五鼠齐聚东京的情状,一时头皮发麻,直觉怕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就听白玉堂接着道:“……还带着小侄子……”


一大长串的唠唠叨叨,展昭就听见小侄子三个字,不禁一愣。他茫然道:“什么小侄子?”


白玉堂叹气:“我大嫂生了个娃娃。”想到那熊了吧唧的小崽子,又喜又烦。


展昭大乐:“那不很好?”招呼王婆,指着白玉堂笑道,“婆婆,请盏上酒来。我这兄弟家中多添了一眷,又逢中秋,真是教人快活的事。”又对白玉堂道,“来,我陪白兄一杯。”


不料王婆婆还记恨着白玉堂说她月饼不好吃,只给展昭倒了酒,对白玉堂白眼也欠奉。展昭不由微笑,自顾自饮了半盏。


白玉堂悻悻然一捋鼠毛:“我大哥有后,你高兴什么。”


展昭问:“你不高兴?”


白玉堂嚷嚷起来:“什么意思?我自然高兴。大哥是我兄弟。”


展昭笑道:“你是我兄弟。”


白玉堂猝不及防,脸都红了,嘀咕两句,把剩下那半盏抢来喝了。正要说“什么破酒”,瞅见王婆婆自展昭身后挪过,硬是咽了回去。


展昭看他神情就知他想什么,又斟了一盏:“今日正是新酒开封的日子。再等上个一时半刻,这汴梁大小酒楼就都有新酒可喝了。你若喝不惯这酒,就等一等,待我值完班向台上讨两坛好的,请你去我舍里共饮。”又问,“卢岛主几位现在何处?不妨叫上一起。”


白玉堂撇了撇嘴:“抱着那小娃子满东京的找小孩玩意儿。五爷不耐烦被使唤来使唤去的,才分开来走。你不要管他们。”


展昭失笑。白玉堂那性子,再宠爱孩子怕是也没耐心时时刻刻对着哄,自己又何必打扰一家天伦之乐?于是道:“那便罢了,就你我两人。”就着酒水咽下最后两口,将饭钱往桌上放了,起身一拎巨阙,“申时三刻,西街莲池边。”


见白玉堂一颔首,他便肃整了官服,沿着御道去了。白玉堂看他背影远去,一想到还有许多时辰独自消磨,不禁心下懒懒,捡了个屋檐上蹲着往下看。只见绵延数十里白墙红瓦、参差树木,雕花杆都零零星星的竖起来了,着眼处皆是酒望子迎风飘摇,上面多是绣着“醉仙”二字。下有人群嗡嗡私语,忽然一声高调,惊破天际,原来是谁人灌醉了陈酒,敞亮亮放声高歌。几转几调,又乱哄哄炸开一阵喝彩。


当真是数不完的闲适,道不尽的繁华。


白玉堂啧一声,轻嘲道:“汴梁啊……。”抻个懒腰起身来,在瓦上一踏,往西街去了。


另厢,展昭同一干随行捕快劳碌半日,眼见满街醉汉都被自家媳妇儿拎回家,城里顿时清净不少。看一看天色,已半昏了。他辞了随行一众同侪,绕去台上揭了两坛新酒,又顺着马行街往北,买了刚到的螃蟹、野味;最后去相国寺,石榴、葡萄、栗子的叫了四五样时果。他手中沉甸甸坠着这些杂货,往官舍去,路过莲池果然见到闲闲候着的白玉堂。


白玉堂不满道:“教五爷好等。”又大呼小叫,“你就带这么两小坛?今日我看汴梁街头,就是最文绉绉的书生也能豪饮。”


展昭道:“今日意不在酒。”示意白玉堂抬头,只见遥遥圆月,星云中埋。“醉昏过去,辜负好月。来。”招呼了他,两人并肩往展昭官舍回去。白玉堂将那些时令蔬果取过,替他拎着。


白玉堂嘀咕:“活的?……活螃蟹买回来作甚么。这些生肉生菜的……”音量放低,又恰好能叫展昭听见。


展昭自然知他琢磨什么,顺着他心意笑道:“若不嫌弃,今晚展某下厨。”


白玉堂又嘀咕:“江湖来去,什么都吃过,能有什么嫌弃的……”一边暗暗欢喜起来。当朝官员不许入酒楼,平日怕多是买街边熟食或自己起灶生火。展昭如此节俭之人,又不喜叫小厮伺候,必然常常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白玉堂对他手艺觊觎已久,却没亲眼见过他下厨,又不好意思直说。看来今晚要得偿所愿。


眼见到了官舍,嘴里还要戏谑两句:“然君子远庖厨,展昭,你如何说?”


展昭瞥他一眼,淡淡道:“今日为你不君子,白兄又如何说?”


白玉堂大惊,心道展昭这厮今日委实灵台清澈、段位太高,不敢再多言,把手里东西往厨房一扔,躲到后院等开饭去了。展昭看他强作镇定模样,一时心下大快。


他自净了手,捡一竹笼把螃蟹、南瓜和栗子蒸上,再将烧鹅、小羊羔切了一盘。隔着墙都能听到白玉堂在外面颇不耐烦的敲筷子。他又筛净蔬果,将石榴剖了装碗。不多时螃蟹好了,一一拎出来摆盘,端到后院里去。那里一石桌,正好喝酒赏月。


展昭笑道:“多是些现成的东西,比不得陷空岛锦衣玉食,还请五弟将就一二。”


白玉堂听他又喊自己五弟,刚要炸,一想现在还吃着人家的,便默不作声了,恨恨抬手捡了只螃蟹。这时节正是最好的大闸蟹,新鲜肥美,一股水腥味,又隐隐能闻到内里黏腻的香气。他常年在陷空岛,吃惯了水物,熟门熟路拆螯去腿,掀了背甲就去挑蟹黄吃。


展昭偷偷觑着他,模仿他动作将螃蟹拆解开。无奈此事非一日之功,展昭纠结半晌,弄得乱七八糟,不禁叹一口气:“螃蟹味道虽鲜美,但实在太麻烦了些。”


说罢将那半只残蟹一放,揩一揩手,替两人斟上酒,自先痛饮一杯。白玉堂看他无可奈何模样,嗤笑一声,又新捡了一只拆开了扔给展昭:“我给你弄。”


展昭一愣:“太烦劳了。”


白玉堂指了指旁边:“你替我剥栗子。”说着手下不停,又拆了一只。


展昭看他动作又轻又快,手都不见脏,不禁想此人果然有两分手上功夫,细节处常见机巧。一边想,一边把蒸好的栗子剥开。新栗热腾腾冒着香气,又软又黏,入口缠绵。


白玉堂道:“啊——”


展昭失笑,抬手一颗栗子弹进他嘴里。白玉堂被卡个正着,呛了一声,勉力咽下去,大怒:“我还没嚼。”


展昭自认仁至义尽,不再理他,专心把剥好的螃蟹吃了。蟹黄香腻,蟹肉清甜,反而觉得腹中更饥。他又捡了一只,另一手就要去拿酒。酒是温的。


“我用内力烘了烘。”白玉堂道,不太高兴的自己往嘴里填栗子,偶尔从烧鹅上撕一块肉,“蟹性寒,不能就冷酒。”


展昭对温酒冷酒没意见,只管斟满了痛饮,再往后干脆就着酒坛喝。两人皆是盛年男子,食量酒量都惊人得很,不多时就将两盘切熟肉分吃干净,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酒足饭饱后懒洋洋的,倚在桌上看月亮。


远处是显贵之家搭建起的高台低榭,汴梁百姓不归,争玩夜月。丝篁鼎沸、笙竽浩大,宛若云外之声。


在这繁华中展昭忽然想起一个人。他怔愣一二,悲从中起。半晌低低道:“中秋谁与共孤光……”


旁边正懒洋洋扒拉着最后一只螃蟹的白玉堂突然举手:“我。”


展昭一腔微愁顿时散尽。他失笑道:“白兄,你是不是醉了。”


白玉堂轻蔑道:“胡说。新酒不醉人的。”说着抓起酒坛,一仰头把最后一点倒进嘴里,“如何?”


展昭瞧他一半酒倒到了身上,诚恳道:“五弟气魄豪迈,不拘小节。”


白玉堂愤怒的一丢酒坛:“谁是你五弟。”然而眉目安宁起来,支着额角微微打了个酒隔,咣当栽到桌子上。


展昭柔声道:“五弟?”


白玉堂动也不动:“嗯?……。”


展昭笑道:“你是醉了。”


白玉堂:“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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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琢磨做饭这个梗很久了!终于写出来。以及“君子远庖厨”也不是君子不能做饭的意思,这里情节需要,乱用一下。


不知为何,每次写焦恩俊相关我都特别有画面感。一边写一边都能想象他们的动作。尤其是焦猫焦鼠。在我脑海里他们同框很久了已经……


写的有点匆忙。后面那里展昭想的那个人是水姑娘。我琢磨着再两章就让水姑娘上线,婚后再写两章,然后就能接歌罢海西流了……




就这样。上篇请点击标签“汴梁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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