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 course I'm not trying to pick the moon and I want the moon to come to me."

[猫鼠]《元宵梦好》短篇完

白蚁啊白蚁:


标题:《元宵梦好》
CP:猫鼠
限制:全年龄
关键词:优点与缺点、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羁绊
警告:OOC、他们的一切属于彼此,不属于我
 
  正月十五。
 恰逢元宵节,开封街上,万盏彩灯垒成一座巨大的灯山,彩光四溢,金碧辉煌,锦绣交辉。恰逢妙龄的少女在街两旁载歌载舞,饶有兴趣的游人围得里一层外一层,挤得水泄不通,个个都引颈以观,妄图从层层叠叠的人群身子间的缝隙中看到其中曼妙的舞姿,其乐音喧杂十余里。大街小巷,茶坊酒肆灯烛齐燃,锣鼓声声,吹拉弹唱,鞭炮齐鸣,百里灯火延绵不绝。
  不少妙龄青娥相聚在江边,说笑嬉闹着将一盏盏荷花灯轻置江面,目送着鲜艳绢巾做的花灯随着水纹而下,无数花灯顺着河流飘荡,带着自家主人承载的心愿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一起,点缀着清澈透亮的江水,仿佛照亮了整片如墨般的黑夜。
  顺着江水顺流而下,街上的喧闹伴着阵阵夜风逐渐消散,只剩几根孤零零的芦苇随风摇曳,仿佛随时会被折断。不远处泊着一叶扁舟,水纹自舟底向周围缓缓扩大,白玉堂只身一人斜躺在舟上,身子随着舟身略有摇晃,眯着眼瞟着居高临下的夜空,一声不吭得喝着凛冽的屠苏酒。
  屠苏酒如琉璃般剔透,又似冰晶般凛冽,香醇似幽兰般悠悠晃晃地顺着夜风而起,入口甘甜柔和,又如深秋的果实般醇厚馥郁,回味经久不绝,喉间仿佛残余着淡淡的独特的酒香,一杯下肚人倒是精神百倍,四肢五骸仿佛跟着血液流动般暖了起来,可这后劲足以让人三天晕头晃脑,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贼猫……白玉堂小口啜饮这青花盏中的屠苏,忿恨地腹诽着:明明定好元宵同游,今个儿却又说要巡街来推脱,我看分明就是不愿与小爷呆着。
  这可分明冤枉了展护卫了,元宵灯节人潮拥挤,地痞流氓又不会提前打招呼出来闹事,时不时东街传来斗殴声,西街又传来吵闹声,可把展护卫忙得晕头转向。
  白玉堂坐起身,倚在船头透过江面上氤氲的雾气,遥遥地望向热闹非凡的街道,看着喜庆的布狮子跟着锣鼓声兴奋地舞动,心中不禁动了气。他一口闷完最后一盏屠苏,甩手将酒盏扔在舟芥上,略施轻功直掠而去,所及之处皆有好似眉间朱砂般的水纹向岸边舒展,带着根伶俜的芦苇微微摇曳。
  白玉堂轻点水面,稳稳当当地落下,一袭白衣翩翩,玉冠乌发,器宇轩昂,面容冷峻,一双桃花眼中的深邃仿佛藏了浩瀚星辰,高挺鼻梁下面一双薄唇抿得死紧,四周的温度仿佛降了几个度。他理了理下袍,迈开长腿顺着人流走去,面容淡漠向四周的小摊小贩观望,看看四周有什么好玩意。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白玉堂忽得瞥见前方人头涌动,不禁好奇心一时上来,挤进人群中一起瞎凑热闹。在不着痕迹地推开身边的人之后,白玉堂大摇大摆地迈进人流中心,才发现原是猜灯谜,顿时兴趣索然,撇了撇嘴正欲走开,却无意中抬眸看到奖品是大红绢巾做的莲花灯,烛火幽幽散发光芒,红黄光相印在周围人的面庞上,勾起白玉堂的使坏心思。白衣公子面上破冰转喜,脑中描绘着红衣乌冠浩然正气的展护卫提着个莲花灯去巡街是个怎样的滑稽场景,脸上挂上一抹坏笑,向着忙得不亦乐乎的小贩喝道:“老板,这灯谜怎个规矩?”
  小贩转身朝着身后这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哥点头哈腰,闷笑着说:“这位爷,在规定时限内答得最多的人获胜。”白玉堂嗤笑一声,自信满满地道:“简单!”这一下,四面八方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按捺不住心思向中心张望,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一时间人头涌动,好不拥挤。白玉堂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扫了周围一眼,又低头看向小贩,道:“你且算着时间,莫说我五爷欺你。”小贩心中一惊,面上赔笑道:“怎敢怎敢?”余光中暗下打量着面前一身白衣,剑眉星目的翩翩公子,心中叫苦不迭怎得锦毛鼠也看上自家这莲花灯?这万一不是第一,到底该给不给?
  白玉堂倒是没心思注意小贩的腹诽,径直催促他赶紧计时。那小贩稳了稳心思,拿起身边的一炷香,点燃了插在香炉上,点头示意开始。只见白五爷拨开人群,波澜不惊地站在第一个字谜前,不加思索便轻而易举地报出答案,紧接着朝着下个字谜看去,竟又是如此。小贩心中暗暗叫好,这字谜可谓他精挑细选,有些文人墨客甚至前几关都闯不过,只得狼狈逃之。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炷香才缓慢地烧了大半,白玉堂就已稳当地站在最后一关字谜前,胜券在握地笑意盈盈道:“老板好生有趣,前面的尽在刁难别人,后面反而简单易懂。”说罢正想说出最后的答案,赚尽眼球。哪知却被身后传来的一个低沉的声音抢了先:“心中青山依然在,怕是“情”一字。”
  小贩一愣,瞧见白衣公子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身红色官服之人,心中讶道怎得展昭展护卫也来凑这个热闹?白玉堂却是挂上不悦的表情,扭头向红服乌冠之人喝道:“五爷猜得正开心,你这贼猫真扫兴。”话是这么说的,一双上挑的桃花眼中的惊喜却是藏也藏不住,生怕他人看不穿似的。后者听到他大庭广众之下唤自己贼猫也不恼,只是不在意地笑笑道:“是展某的错,给白兄赔个不是。”
  白玉堂只是“哼”了一声转头不再言语,反倒是小贩出来打圆场,向僵持的二人赔笑道:“二位爷别生气,既然是一起的,那展大人自然答得也算。”说罢转身正欲登上梯子,去取高高挂在木桩上奖品。展昭微微一笑,施展燕子飞轻松将灯取下,落地后花灯中的烛火依旧幽幽亮着星点光芒,而后将灯递至白玉堂面前,真诚的道歉:“展某实在是公务在身推脱不了,不然怎会放五爷鸽子。”
  白玉堂看着面前红艳似火的莲花灯,转怒为笑,这笑声充斥着好些阴谋诡计的味道,笑得展昭背上一阵阵鸡皮疙瘩,听见面前人道:“展护卫不是要赔罪吗?那便带着这花灯去巡街吧。”展昭闻此言一愣,心想这倒是锦毛鼠做得出的事,看着手中红红火火的莲花灯,略显无奈道:“白兄可否换个法子?”后者光是在脑中想想便是乐不可支,怎么可能放过这次好机会,只道:“难不成展大人还想毁约不成?”
  展昭见说不过他也就作罢,有些无语地看着手中的花灯,不敢想象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拿着个花灯巡街是怎个模样。白玉堂哈哈大笑,谢过老板后与展昭一同踱步走出人群,沿着江边信步闲庭谈天说地。
  走了些时间,白玉堂瞥了一眼身边拎着莲花灯的红衣男子,开口道:“怎么展大人不巡街了?”语气中除了满满讽刺之意竟带着些不易查觉的委屈。展昭耳力何等聪慧,怎会听不出语意中的不满,开口致歉道:“后半夜我与马汉换班,连忙赶了过来。”白玉堂听这回答甚是欢喜,心情不由得由阴转晴,笑逐颜开道:“这次放过你一马。”
  二人沿着江边一路走了下去,阵阵夜风带着淡淡桃花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二人毫无目的乱走一通,直到碰到几名身着红罗织金胸背大袖袍的艳丽女子结伴同行,才后知后觉地发觉来到了烟花之地。白玉堂为掩饰尴尬,摸了摸鼻子,假意咳嗽几声,扯着展昭官袍准备悄悄撤离,刚一转身,就听见一声如黄鹂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唤住他:“白五爷?”
  白玉堂心下诧异,不得已只好重新转身,回头发现一名身着暖鹅黄色的秀丽女子拎着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站在不远处,讶异地看着展、白二人,看上去像是游街巧遇罢了。反观这回换白玉堂目瞪口呆,讶道:“黄……黄莺?你怎么会在这儿?”
  名为黄莺的女子指了指身后的酒楼,落落大方地承认道:“五爷忘了否?我是这儿的清官。”白玉堂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许久没来,我竟给忘了。”说罢悄悄地抬眼看向展昭的脸色,果不其然,黑得跟锅底无二。白玉堂心想糟糕,暗搓搓地想着解释,却是没留心自己到底为何要与对方解释。
  黄莺掩嘴一笑,笑声恍若银铃般的清脆,又如清澈的泉水落在石上般悦耳,道:“五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何时再来看看我们姐妹们?紫绛和白芊可想五爷想得紧呢。”
  “哎哎哎……”白玉堂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打了个幌子插科打诨一番拉起展昭就跑。白玉堂边跑边怨念地想着,自打他记事以来,哪次不是神采飞扬信步闲庭,又何曾这么狼狈仓皇而逃?
  一口气奔到朱雀桥边才堪堪停下,抚着胸口顺顺气,带着轻喘抬眼看向展昭一如铁青的脸色,开口解释道:“她……”展昭黑着脸打断道:“五爷好是风流啊,实在不可小觑。”白玉堂张口想解释,却无法反驳,只是张了张嘴,没讲什么。
  展昭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这倒是展某的不对了,打扰了五爷的春宵一度。”说罢想甩手而去。白玉堂哪里肯,扯着他的袖子急忙解释道:“哎哎哎,这事是我不对,但往事哪能再提?更何况她不过是清官罢了,我和她之间可谓清清白白。”
  展昭脸色稍霁,缓声道:“她毕竟青楼女子,白兄不必理会这些可耻之人。”白玉堂挑起眉头,与他争辩道:“这烟花女子即没偷又没抢,,怎么就可耻了?”展昭皱眉道:“青楼乃是腌臜之地,这……”白玉堂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展小猫你就是太过死板,她们靠着自己本事赚钱,又有何不可?”
  展昭被这番歪门邪道堵得无言以对,本来满腔怒火只剩下几缕愤慨无处发泄,抿了抿嘴唇便转身而去。白玉堂知他消了气,笑着追了上去,故意打趣他:“怎么?不喜我叫你展小猫?那御猫?贼猫?展护卫?展大人?”最后一声“展大人”音调略微上扬,竟是说不出的旖旎风情。
  展昭被这一声唤得耳根通红,就连最后几分怒火也烟消云散。他加快了脚步,这番有意遮掩的姿态引得白玉堂捧腹大笑,后者抱着肚子,笑得音调不稳,道:“展大人还害羞了?”展昭装作没听见,板着脸继续大步向前,不理会身后笑到声音都在发抖的某人。
 
 
  夜色渐深,一轮满月挂上树梢,街道却依旧热闹非凡,游人满腔的热情未被时间的推移冲淡,反而愈发愈热情。舞龙舞狮的队伍从街头走至街尾,再从街尾走至街头,一遍又一遍给游人带来欢乐。
  二人穿过人群走至桥上,看着波澜不惊的江面,陷入一片沉默。白玉堂先前喝的酒如今才慢慢发挥威力,饶是他肤色白皙,不透红晕,脖颈处却是红了一片。夜色浓郁,展昭竟是没发觉身边人酒劲上头,为了打破这阵安静,便缓缓开口道:“展某谢过白兄的灯。”
  白玉堂这才想起来因自己刻意使坏给他赢来的灯,没想到一直被展昭稳稳当当的拎在手中,低头瞧着这殷红一片,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葳蕤。假意咳了咳,白玉堂不自在地别过脸去,道:“不谢。”说罢两人竟是又陷入无边的沉默中。
  白玉堂透着烛光悄悄地打量着展昭的侧脸,与他平时的不怒而威不同,在这片烛光下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白玉堂竟是看痴了,呆呆地看着他侧脸发呆,展昭注意到他的视线,便将头转了过来朝他微微一笑,视线就这样在空中毫不加以掩饰地相撞,电光火石间仿佛有火花肆意相碰。
  白玉堂借着这番迟来的酒劲,低声讷讷地开口道:“贼猫……”展昭双手搭上桥上的大理石栏杆,眺望着远方泊在岸边奢华的画舫,心平气和地回道:“何事?”白玉堂眼波流转,双眸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极力掩着自己期待之意,缓声问道:“这元宵过得如何?”
  展昭轻笑一声,朗声答道:“自然是举世无双的良辰美景。”白玉堂闻此,不自在地扭回头来,眼神飘忽,时不时将目光落在展昭脸上,双手攥紧,勉力把握住语气问道:“那……往后的元宵都跟五爷我过如何?”
  展昭没想到他会说这番话,一时间愣住手足无措。白玉堂见他迟迟不回答,也不敢抬头看展昭的脸色,恼羞成怒之下想抽身而退。谁知他刚一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一步,就被展昭从后头紧紧地拉住了手腕,像是要融为一体,耳边传来一声带着如沐春风般笑意的回答。
  “好。”

END
@伊川Acac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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